大四的学生要毕业了,过几天就要离开这个呆了四年的地方了。好多天前就看到好多大四的学生忙着搬东西,衣服、书、被子好多杂物。一想到再过两年我们也会像师哥师姐们一样,离开可爱的校园,就不免有些感伤。这几天学校放松了对学生不许经商的限制,特意给大四的学生安排时间让他们处理一下旧书。所谓的处理,就是在校园的路边摆个摊把旧书卖给师弟师妹们。卖的书大多是英语方面的资料,而买书的大多是大二的将要考英语四级的学生和大三准备考研的学生。卖的书比较便宜,而且也能借此机会和大四的学生交流一下,了解一下就业和考研方面的信息。所以每天大四的学生一出摊,就有好多学生围观,使得平时很冷清的道路一下子热闹起来,熙熙攘攘,甚至有些拥挤。
下午我们班没有课,上完自习早早地吃了晚饭,就匆匆回到寝室,抱了午休时收拾好的旧杂志去楼下卖。夹杂在大四卖旧书的学生队伍中,我坐在自带的凳子上边看杂志边等买主。这些杂志是我上大学以来买的,有三十多本。有影视时尚之类以图画为主的,但大多是《读者》、《散文选刊》之类以文字为主的杂志。这些杂志我虽然都翻过,但是并没有认真读过,有时候是因为没有时间,有时候是因为懒散。当初买他们,是因为习惯和对文字的向往,那中渴望痕不得立即坐在书店读上一两个小时。可是等到真的把书买回来了,却又没有阅读的兴趣和激情。心情总是被一些无关紧要的杂事左右,激情消融于晨昏的悠闲和散漫。以致两年下来我的心情总是被空虚感和失落感所困扰。就像眼前的这些并不算太旧的杂志,里面好多增长人的见识的知识我都没有去了解,好多提高人的素养、提升人的品位、滋润人的感情的文章我都没有去阅读。花了钱又没有获益,我实在是傻到家了。
我安安静静地读着杂志,平时少有的安静。我的摊点前的路上人来人往,有匆匆而过赶着去上课的学生,有饭后骑自行车闲逛的恋人,也有三三两两同学或者老乡。有人在我的摊点前蹲下身,随意地翻着杂志,然后离开,没有问价钱。有的问了价钱后又离开。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没有多少人光顾我的摊点,而我的杂志也一本没有卖出去,尽管价格很低。而我临近的一个卖英语资料和考研资料的师哥,却卖出去好几本。我没有失败感,因为我完全沉浸在读书的快乐,沉浸在书的世界中了。我读了2002年第18期读者的上的一篇文章:《宽恕:一个犹太女人的“复仇”》那个犹太女人叫劳拉.布拉门菲尔德,美籍犹太人。她的父亲遭到了一个巴勒斯坦青年的枪击,所幸活了下来。为了给父亲报仇,她和丈夫搬家到了以色列,寻找袭击她父亲的枪手。然而,在找到枪手后她却陷入了是否为父亲报仇的矛盾。虽然父亲的仇人最后还是被施以严重的刑罚,但是劳拉.布拉门菲尔德却并没有感到欣慰。因为她对报仇已经有了心的理解:转变。这与我以前接触的报仇的概念大相径庭。这种对报仇的理解其实就是宽容和爱的表示啊!
我醉心于阅读了。我突然为我以前没有好好读书而遗憾,这么多的好书,这么多感人的故事却因为我的懒散而被错过,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卖书找出来,它们岂不是要在我的书柜最阴暗的角落沉睡四年?到我行将毕业、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岂不是会对着这么多未读的好书而懊悔难过、心生失落?也许我会有很多理由来解释错过这些好书的原因:英语过级考试,研究生入学考试,论文......很多理由,但是在失落和遗憾面前,这些理由的解释能力总显得那么无力,面对逝去不再的时间,这些理由总是那么难以安慰怅惘失落的心。
天快黑了,大四的师哥师姐们开始收摊了。我也准备收摊了。看着眼前的一本本杂志,我忽然心生不舍,我要拿回去好好阅读,把浪费的时间补回来。在大学剩下的两年时光中,在以后的人生岁月中,多读书,读好书。在喧哗的世界中,享受一份宁静的阅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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